《你要写狂飙,就不能只写狂飙》
你要写狂飙,就不能只写风起云涌的京海。
你要学法兰西的莎士比亚,写它姓名的辽阔,写它内涵的肮脏。
写它的芸芸众生相。
你要写他,就不能只写他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你要写他的战友,你要写他的勋章。
你要写他浸染沉冤的霜发,写他微微颤抖的右手,写他长亭回廊口是心非的绝望。
要写他捧心换人心、人不得善终的悲凉。
再写那一盒热气腾腾的饺子,配上良酒,敬他至死不渝的热望。
你要写他,就不能只写鱼腹中铜臭的腥脏。
你要写街角他无一完好的骨节,你要写茶馆他大腹便便的慈祥。
要写他警戒线外微笑的假面,要写他索鱼代尝时失心的狂妄。
要写子弹为他胸膛作画时,他脑海中年夜饭的景象。
你要写他,还要写他吞咽生活的模样。
写他将心中最后的一抹亮色,留在了福利房内那张全家福上。
你要写他,就不能只写他俯身时玻璃破碎的声响。
你要写硬币在心中哪面朝上。
你要写大雨滂沱,你要写酒局肮脏,你要写生命如梭,你要写人事彷徨。
写出此间最真实的他的模样。
你要写他,就不能只写他视活人如死物的眼光。
你要写贫穷钻入骨髓,自卑暗中上膛。
你要写无可解的情感,你要写无可谅的终章。
要写诞生之日不得生的荒唐。
你要写她,就不能只写竹马旧、青梅落。
要写并肩的奶茶、对面的咖啡,枕边人手中流过的冰凉。
写她不再有泪的脸庞。
你要写她,就不能只写唇脂晕染的芬芳。
你要写母亲二字的份量。
你要写她们,就不能只写苦等的痴情、温顺的伪装。
要写她徘徊黑白的踟蹰,写她蛰伏卧薪的坚强。
你要写他们,就不能只写黑暗中丑陋的真相。
你要写他们,就不能只写酒杯中摇晃的嚣张。
你要写他们,就不能只写风雪中柞薪的刺角。
你要写他们,就不能只写京海中沉溺的尘埃。
你要写他们,就不能只写他们。
你要写狂飙,就不能只写狂飙。
你要在写之前想一想。
想想你的心。
(完)
——隐蔻
2023.02.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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