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沈芸×于海】坠落星空·01
*宝贝们 蔻蔻才发现《坠落星空》第一话被锁了
*重新在这里发遍
【01】
若是一切按照理性思维判断,所有的迷雾都可以抽丝剥茧,所有的阴暗都可以灰飞烟灭,似乎一切都充满了逻辑,却是架空了的钢铁大楼,只剩冰凉的外壳,没有了炽热的内在。
但是抛去逻辑,还有其他。
有一种能够逆转沧海桑田、奔赴海枯石烂的力量。
它就是感情,照亮着每一寸黑暗,点燃着每一尺的光明。
于海像过去的三百六十四天一样,蹲在狱内一隅,鸭舌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微弱的光线只能让人瞧见他的下巴。
他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硬得怕会刺痛她的脸颊。
于海使劲地摇了摇头,似乎想把她从脑海中摇晃出去。
良久,他仰头凝望向阳光照耀进来的地方,像是看到了一个温暖如初的笑颜一般,他不自觉地笑着流下泪来。
“苗佳姐,你来了!”沈芸笑着站起身来,为苗佳倒了杯茶水,“坐吧!”
苗佳亲热地拍了拍沈芸的肩膀:“明天就可以出去啦,等你休养几天,我请你吃饭!”
沈芸穿着空大的囚服,显得有些单薄,她温和地弯了弯嘴角:“嗯,好。”
似乎看出来了沈芸的欲言又止,苗佳赶忙继续说:“哦,今天有人来看你。”
说着她瞧向门口,一个警察带着沈耀进来。
沈芸站起身,朝着来人一笑:“大伯,您来多久了?”
说话间,苗佳自然而然出门回避。沈耀拍了拍沈芸的肩膀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:“明天我和芩芩来接你出去。”
“大伯,没事的。我自己可以回去。”
“行。”沈耀之前也提过几次,但见实在说服不了沈芸,“你这跟你爸一个倔脾气。当初怎么都不要让我坦白与他的关系,担心还有人会对我不利。”他又怕提及沈辉会触发沈芸的伤情,紧接着道:“出去了先歇息几天,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给大伯。”
“好。”沈芸的眼眶不经意就泛起了水花。
本以为孤立无援,却依旧还有亲人,三番五次往这狱中奔走。虽然自己已经有了于海,但仍能有家一般的温暖,沈芸对沈耀感恩之情无以言表。
沈耀站起身来:“芸芸,我先走了,待会有个会议。”
沈芸看着苗佳也要随着沈耀走开,赶忙挽留住她。
苗佳也知道她这么多天,总归会开口问她的,且现如今是出狱前的最后一天了。
“他有说等我一起吗?”沈芸期盼的眼神,以及当初答应他人的承诺刺激着苗佳,她违心地点了点头,带了几分怜惜望向沈芸:“从明天起,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,从新开始。”
沈芸仿佛并未注意到这句话,她只在乎刚才苗佳是否点头。
她似乎都已经幻想好,明日此时,她正挽着他的手,一起去往走向老房子的路上,风吹起她的发丝,拂在他的脸上……
上午暖煦的阳光照耀在沈芸身上,包绕着她的周身,泛起一圈金色的光芒。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刺眼的阳光,不自觉用手肘护住眼睛。慢慢地她放下手,沐浴在阳光里,仿佛这是一场洗礼。
只是她伫立了良久,约近两三个小时。苗佳实在看不过去,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沈芸,她今日连早饭也没吃。
沈芸半瘫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。
他没有等她。
她也没有等到他的身影。
一旁早就侯着的沈耀带着其女儿沈芩,与苗佳一起安抚着沈芸,让她坐进了自己的车内。
苗佳忘不了沈芸绝望的眼神,像是失去襁褓的婴儿一般,只是无助地流泪,不停地流,安静得就像一条黑夜中流淌的溪水。
车内的沈芸无力地靠在沈芩的肩头,作为堂姐的沈芩不住地摸着沈芸的肩膀,无声地劝慰她。
沈耀开着车,语气镇静得像是略过了沈芸的哭泣:“芸芸,生活总得继续下去。公司是你父亲干干净净一手打下的江山,培养的心血。我不能辜负他与我的情谊,你也不能为了其他事情,去放弃继续生活的热情。”
沈芸回想起过去种种点点滴滴,她与沈辉,她与路婕,她与他。
她一定要对得起父亲。这是她需要耗尽一辈子去践行的使命。
她也决定,要去耗一辈子,去爱他。
沈芸留下两行泪来,木然望着窗外人潮涌动,似乎放弃一秒的凝视,就错过了他。
于海一直等到沈耀的玛莎拉蒂开走,才从角落里走出来。
他差点就冲出去了。
他尤其害怕她瘫在地上的时候受了凉,他们才刚从那个阴冷黑暗的地方出来啊。
他终于见到了她。她更瘦了。
于海不知道自己流泪了,只有空气望见了他的两条泪痕,纵横斑驳。
就算那天沈耀不来找他,他是否也会选择离开她。
因为那天他说过,以后会。会后悔。
现在他和她都拥有了大把的光阴,为什么要让她为了他葬送前程。
……
“你就是于海于先生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我是沈辉的哥哥沈耀,沈芸的大伯。”
“您好。”于海当时还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。
“不必。我今天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于先生,请问您出狱后,打算做什么工作呢?”
“……从头开始吧。如果还有游戏创意公司需要我,我会去加入他们,从零做起。如果他们不想要一个犯人,我就去……”
沈耀却打断了他:“如今沈氏集团内部矛盾日益激烈,但是它也不可能一日无首。而沈芸是董事长的女儿,面对现在的局面,她是最有力的控盘者。而她成为了新任董事长,也自然而然会重启更好的人生。”
于海自然想到沈耀会说什么,他已经做好准备,那句“如果他们不想要一个犯人,我就去修电脑、去安装零件、去做一切我能做的。无论如何我都会养活自己和沈芸。”
但他听了沈耀这番话后却也异常地镇定。
他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好。”
如今他也这么想了。或许没有沈耀同他说,他依旧让苗佳承诺帮助他,让他提前半小时离开,不与她见面。
夜里他用老房子里剩下的钱,给自己炒了两个菜,却觉得越吃越苦,才发觉忘记放糖了。
微风亲吻着于海的面颊,带他沉入今晚的梦乡,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她的洗发水味,她仿佛在问自己:“你觉得我们还会想以后的事吗?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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